326.一個叫玉生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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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6.一個叫玉生的人
楊絮很痛快地答應下來，他也不放心讓戚政自己回家。再說學校的晚飯只提供給老師和住宿生，戚政是走讀生，不能在學校吃，難道讓他自己去飯店或者叫外賣嗎？
掛了電話，楊絮站起來推開椅子，急匆匆地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：“我去接阿政，北哥等我一會啊！”
陸北想說話，但還沒開口楊絮就已經不見人影了。
陸北微微瞇起眼睛，是他想的太多了嗎？總覺得這事兒太巧了。
過了不到十分鐘，楊絮回來，身邊跟著小大人似的戚政。
楊絮給戚政擺好了椅子，又拆了一套餐具，用茶水洗了碗筷放到戚政面前。這面面俱到的照顧讓陸北想起了從前還沒和蕭毅在一起的時候，他們出來吃飯，自己也是這樣照顧著蕭毅，當時楊絮就在邊上意淫。而他也很享受那種感覺，只是不知道當時的大人是怎麽想的。
四道菜陸續端了上來，楊絮這才發現他們剛剛點的菜都是偏辣的，又叫來服務生，額外叫了三個不辣的菜。
戚政知道這些菜是給他點的，心裏熨帖許多。
“不用叫這麽多，我也可以吃辣。”
“可以是可以，但不能多吃。小孩子的腸胃還比較脆弱，吃太多辣不好。在說吃不完也能打包，不會浪費。”
楊絮的聲音很溫柔，但是戚政有些不高興。他是高興楊絮關心他，但是不喜歡聽楊絮說他是小孩子，每次被這麽說，他都有種自己和楊絮之間有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，讓他心裏莫名地暴躁。
吃飯期間，楊絮跟陸北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，到陸北問楊絮什麽時候回去看看，楊絮沈默了一會。
陸北添了下嘴唇，拿一旁的餐巾紙擦了擦嘴，“你就算在這邊工作，也得時不時地回去看看。楊叔叔爸老了很多，前不久我見過他一次，半腦袋的白頭發，楊叔叔才多大歲數？還有戚老爺子那邊，也時常念叨你。該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吧！”
楊絮還是沈默，但邊上的戚政卻握緊了筷子，緊到手上都咯出了印子。
陸北說的那些，是他從來沒有參與過的……楊老師的過去。
聽到陸北讓楊老師回去看看的時候，戚政心裏一陣陣發慌。
他其實一早就知道楊老師不是香海市人，而且看平時楊老師的行為舉止，即使他身上穿的不是名牌大牌，也不難看出楊老師必定有很好的出身，應該也是富貴之家，說不定只是因為和家裏鬧不和，才跑了出來。班裏的女生們都是這麽說楊老師的，說他很可能是一位離家出走的富家少爺。
現在聽陸北的話，戚政更加肯定事實就是這樣。
他沒有立場阻止楊老師回去，但是他又害怕，怕楊老師回去之後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。
吃完飯，陸北走了，戚政跟楊絮回家。
這還是戚政第一次到楊絮家裏，簡簡單單的兩室一廳，帶獨立的廚房、衛生間，還有一個明亮寬敞的陽臺，單身公寓小戶型。也許是因為楊老師住在這裏，戚政一進來就有種很溫馨的感覺。
楊絮催著戚政到臥室去寫作業，自己在客廳看電視，沒一會，戚政就出來了。
楊絮光著腳坐沙發上，嘴裏還咬著冰棍，“怎麽？有不會的題？”
戚政搖搖頭，“我做完了。”
“這麽快？”
“很簡單，我在學校就做了很多。”
楊絮知道戚政是學霸，每次考試的時候科科都是滿分，就連語文的作文都很難給他揪出不好的地方來，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直面感受到學霸的牛逼。
“來來來，”楊絮對戚政招手，“過來看會電視放松放松，想看什麽自己調。”
戚政慢慢走過去，坐到楊絮身邊。
這是一張三人沙發，明明還有很大的空間，但戚政就是緊緊貼著楊絮坐。
楊絮把靠枕弄好給戚政墊在背後，“你先看著，我去給你弄水果吃。”
楊絮還沒站起來，手腕就被戚政的手緊緊抓住了，那掌心的熱度讓他有一瞬間的心悸，“怎、怎麽了？”
“不用去，在這坐著就好。”
戚政這麽一說，楊絮真就又乖乖坐好了。坐好之後才又開始鄙視自己，從前被政哥的氣場震懾也就罷了，現在的政哥還是個小孩子，依舊能把他給鎮住，嘖，這就是命啊！
看電視到九點多，楊絮哄著戚政去洗澡，幸好他這裏有些之前買的還沒拆包的洗漱用品，只是睡衣沒有新的，只有一套他之前穿過一次覺得有點小就沒再穿的，但給戚政穿還是大了點。
楊絮本打算到樓下的超市去買合適戚政尺碼的睡衣，卻被戚政攔住，說這一身就很好，不用浪費錢。
臥室雖然有兩個，但是考慮到戚政還是個孩子，楊絮擔心晚上戚政會因為到陌生的地方睡就睡不好，於是就讓戚政跟自己睡。
即便是自己心愛的人，但現在畢竟是個孩子，楊絮是一點別的心思也沒有，很快就睡著了。他並不知道，在他身邊的戚政，看了他大半夜。
另外一頭，陸北先回了榮城，交代店裏的兩個打工的學生，跟他們說他要出去一陣子，可能幾天後才回來，這些天他們就好好照看店裏的生意。有大單也先不要接，等他回來之後在說。
之後就給蕭毅發了消息，說他要先留在香海市跟楊絮好好聚聚，過幾天回去，關導那邊讓蕭毅幫他請個假。
陸北沒選擇打電話的方式，他怕直接跟蕭毅對話的話這謊就說不出來了。
蕭毅也不知道信了陸北的說辭沒有，反正也沒有回電話過來，只有消息讓陸北註意安全。
陸北隨後去了妖界。他按照楊絮說的，請妖界的人幫他打探玉生的消息。
從妖界回來已經是三天後，陸北又去了趟地府。
蕭毅給了他隨意進出地府的權限，而且還不需要向秦廣王通報。
地府裏陸北最熟悉的人就是崔玨，但是他沒有去找崔玨，而是去找了陸之道。
他很清楚，崔玨對大人忠心耿耿，如果他去找崔玨查玉生的事，那等查出結果之後，崔玨也一定會告訴大人。不論出於什麽原因，既然大人不願意讓他知道玉生的事，那他就暫時裝作不知道的好。
陸之道不一樣，他雖然是地府四大判官，但是從他背叛過地府一次的舉動就能看出來，在他心中，從來就沒有什麽忠心不忠心的。他本該是個不受拘束的人，但能讓他放棄隨心所欲的生活留在這幽幽地府，估計只是因為這裏有個他求不得又放不下的人。
陸之道的受罰已經結束，因為地府目前人手緊缺，他也恢覆了判官身份，繼續像以前一樣，執掌判官筆。
陸北找到陸判的時候，陸判正在看魏判和鐘判提交給他的近期的賞善罰惡簿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，陸判算得上是鐘判和魏判的上司，也是四大判官之首崔玨的最得力幫手。
“好久不見，陸判。”
陸之道放下判官筆，如果不是他臉上還帶著鬼牙面具，陸北一定會看到對方挑眉的動作。
“好久不見。什麽風把陸氏給吹來了？”
盡管發生了那麽多事，但陸之道看起來和陸北最初見過的時候沒有任何不同，話語中依舊總帶著三分玩世不恭的笑意，看似規矩的舉止中卻有著漠視一切的放肆，好像天地之大，卻沒什麽能被他放在眼中。
“有件事，我想拜托陸判幫我查查。”
“在下以為就算陸使有事，也該去找崔判。”
陸北沒等陸之道邀請，便直接坐在下座，“我要查的事情，大人並不知情，而且目前我也不想告知大人。可如果我請崔判幫忙的話，大人一定會知道。”
未被鬼牙面具遮住的嘴角微微勾起，“既然如此，那陸使又為何來找我？你就不怕我去告訴大人？”
“如果你去告訴大人，那我只能去找崔判。之前大人吩咐過崔判，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，崔判都要無條件幫我。可是我要查的這件事，大人應該不會希望更多的人知道，到時候也許崔判會因此受罰。”
陸之道猛然攥緊了判官筆，指間泛白。
“你威脅我？”
陸之道的聲音陡然沈了下來。
陸北放在扶手上的手悄悄聚集起了法力，陸之道行事無忌，他其實也拿不準自己這麽說會不會激得陸之道跟他動手。但他沒有別的辦法。
“我絕不想這麽做，還請陸判理解我實在別無他法。陸判放心，等我要查的事有了結果，你不說我不說，沒人知道是你幫我查到的。就算最後被大人知道了，我也一定盡全力保證不牽連你。”
陸之道垂眸，轉著手中的判官筆，“看來我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，要我幫忙也可以，不過這得算陸氏欠我個人情。”
陸北手中的法力漸漸消散，偏著頭好笑地看著陸之道，“我只是個小小擺渡使，跟你堂堂陸判比不了，你還需要我的人情？”
陸之道邪邪地一笑，挑眼看著陸北，“別的不說，就沖你是大人的人，這個人情就夠分量。”
陸北微微一笑，“可以是可以，但你也得給我說個大範圍吧？想讓我為你做什麽事，不能就直接欠你個不明不白的人情，否則是不是將來你讓我殺人放火我也得幹？”
“殺人放火還真不用勞動陸氏大駕，”陸判嗤笑一聲，“只有一個要求，如果將來崔玨遇到什麽難事，我幫不了，你不能袖手旁觀，哪怕是要動用大人的力量，你也得護著他。”
陸北神情覆雜地看著陸判，似乎有什麽話想問出口，但最後只化作一個點頭。
陸之道往後一靠，看起來打心眼裏放松了不少，“好，你要查什麽？”
“我要查十萬年前的一個人，一個叫玉生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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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北想說話，但還沒開口楊絮就已經不見人影了。
陸北微微瞇起眼睛，是他想的太多了嗎？總覺得這事兒太巧了。
過了不到十分鐘，楊絮回來，身邊跟著小大人似的戚政。
楊絮給戚政擺好了椅子，又拆了一套餐具，用茶水洗了碗筷放到戚政面前。這面面俱到的照顧讓陸北想起了從前還沒和蕭毅在一起的時候，他們出來吃飯，自己也是這樣照顧著蕭毅，當時楊絮就在邊上意淫。而他也很享受那種感覺，只是不知道當時的大人是怎麽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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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政知道這些菜是給他點的，心裏熨帖許多。
“不用叫這麽多，我也可以吃辣。”
“可以是可以，但不能多吃。小孩子的腸胃還比較脆弱，吃太多辣不好。在說吃不完也能打包，不會浪費。”
楊絮的聲音很溫柔，但是戚政有些不高興。他是高興楊絮關心他，但是不喜歡聽楊絮說他是小孩子，每次被這麽說，他都有種自己和楊絮之間有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，讓他心裏莫名地暴躁。
吃飯期間，楊絮跟陸北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，到陸北問楊絮什麽時候回去看看，楊絮沈默了一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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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聽陸北的話，戚政更加肯定事實就是這樣。
他沒有立場阻止楊老師回去，但是他又害怕，怕楊老師回去之後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。
吃完飯，陸北走了，戚政跟楊絮回家。
這還是戚政第一次到楊絮家裏，簡簡單單的兩室一廳，帶獨立的廚房、衛生間，還有一個明亮寬敞的陽臺，單身公寓小戶型。也許是因為楊老師住在這裏，戚政一進來就有種很溫馨的感覺。
楊絮催著戚政到臥室去寫作業，自己在客廳看電視，沒一會，戚政就出來了。
楊絮光著腳坐沙發上，嘴裏還咬著冰棍，“怎麽？有不會的題？”
戚政搖搖頭，“我做完了。”
“這麽快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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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去，在這坐著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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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是自己心愛的人，但現在畢竟是個孩子，楊絮是一點別的心思也沒有，很快就睡著了。他並不知道，在他身邊的戚政，看了他大半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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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就給蕭毅發了消息，說他要先留在香海市跟楊絮好好聚聚，過幾天回去，關導那邊讓蕭毅幫他請個假。
陸北沒選擇打電話的方式，他怕直接跟蕭毅對話的話這謊就說不出來了。
蕭毅也不知道信了陸北的說辭沒有，反正也沒有回電話過來，只有消息讓陸北註意安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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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妖界回來已經是三天後，陸北又去了趟地府。
蕭毅給了他隨意進出地府的權限，而且還不需要向秦廣王通報。
地府裏陸北最熟悉的人就是崔玨，但是他沒有去找崔玨，而是去找了陸之道。
他很清楚，崔玨對大人忠心耿耿，如果他去找崔玨查玉生的事，那等查出結果之後，崔玨也一定會告訴大人。不論出於什麽原因，既然大人不願意讓他知道玉生的事，那他就暫時裝作不知道的好。
陸之道不一樣，他雖然是地府四大判官，但是從他背叛過地府一次的舉動就能看出來，在他心中，從來就沒有什麽忠心不忠心的。他本該是個不受拘束的人，但能讓他放棄隨心所欲的生活留在這幽幽地府，估計只是因為這裏有個他求不得又放不下的人。
陸之道的受罰已經結束，因為地府目前人手緊缺，他也恢覆了判官身份，繼續像以前一樣，執掌判官筆。
陸北找到陸判的時候，陸判正在看魏判和鐘判提交給他的近期的賞善罰惡簿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，陸判算得上是鐘判和魏判的上司，也是四大判官之首崔玨的最得力幫手。
“好久不見，陸判。”
陸之道放下判官筆，如果不是他臉上還帶著鬼牙面具，陸北一定會看到對方挑眉的動作。
“好久不見。什麽風把陸氏給吹來了？”
盡管發生了那麽多事，但陸之道看起來和陸北最初見過的時候沒有任何不同，話語中依舊總帶著三分玩世不恭的笑意，看似規矩的舉止中卻有著漠視一切的放肆，好像天地之大，卻沒什麽能被他放在眼中。
“有件事，我想拜托陸判幫我查查。”
“在下以為就算陸使有事，也該去找崔判。”
陸北沒等陸之道邀請，便直接坐在下座，“我要查的事情，大人並不知情，而且目前我也不想告知大人。可如果我請崔判幫忙的話，大人一定會知道。”
未被鬼牙面具遮住的嘴角微微勾起，“既然如此，那陸使又為何來找我？你就不怕我去告訴大人？”
“如果你去告訴大人，那我只能去找崔判。之前大人吩咐過崔判，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，崔判都要無條件幫我。可是我要查的這件事，大人應該不會希望更多的人知道，到時候也許崔判會因此受罰。”
陸之道猛然攥緊了判官筆，指間泛白。
“你威脅我？”
陸之道的聲音陡然沈了下來。
陸北放在扶手上的手悄悄聚集起了法力，陸之道行事無忌，他其實也拿不準自己這麽說會不會激得陸之道跟他動手。但他沒有別的辦法。
“我絕不想這麽做，還請陸判理解我實在別無他法。陸判放心，等我要查的事有了結果，你不說我不說，沒人知道是你幫我查到的。就算最後被大人知道了，我也一定盡全力保證不牽連你。”
陸之道垂眸，轉著手中的判官筆，“看來我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，要我幫忙也可以，不過這得算陸氏欠我個人情。”
陸北手中的法力漸漸消散，偏著頭好笑地看著陸之道，“我只是個小小擺渡使，跟你堂堂陸判比不了，你還需要我的人情？”
陸之道邪邪地一笑，挑眼看著陸北，“別的不說，就沖你是大人的人，這個人情就夠分量。”
陸北微微一笑，“可以是可以，但你也得給我說個大範圍吧？想讓我為你做什麽事，不能就直接欠你個不明不白的人情，否則是不是將來你讓我殺人放火我也得幹？”
“殺人放火還真不用勞動陸氏大駕，”陸判嗤笑一聲，“只有一個要求，如果將來崔玨遇到什麽難事，我幫不了，你不能袖手旁觀，哪怕是要動用大人的力量，你也得護著他。”
陸北神情覆雜地看著陸判，似乎有什麽話想問出口，但最後只化作一個點頭。
陸之道往後一靠，看起來打心眼裏放松了不少，“好，你要查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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